无助，绝望，桑离不知道怎样才能摆脱匈奴王的纠缠。杀人无需眨眼的魔鬼，纯粹的掠夺，绝对的强盗。

“姑娘，听说那些臣子们这几天都建议马上南下呢？”红袖兴致勃勃的诉说着，“大王没有首肯，大王是担心姑娘腿上的伤呢！”

“听说，不久就要攻打朝那了。小姐，朝那是座怎样的城池啊？奴婢自幼长在北方，还从没到过西汉。”

不介意桑离的冷漠，绿荷和红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许是匈奴王的授意，有意让桑离知道一些军营里的情况。

“若不是念着姑娘，大王早就挥师南下，一举破城了。”在绿荷红袖的心中，攻城应该只是探囊取物，他们的王似乎无所不能，无坚不摧。

嗤笑，痴人说梦。西汉真就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若不是韩王叛逆，肤施一战，岂会如此轻松的便宜了这帮匈奴狗贼。

听着两人聒噪，一语不发。

“小姐，我听说桑将军在朝那城呢。桑将军不愧是一条汉子，连大王都佩服得紧呢。说那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

一心为匈奴王说好话，红袖边说着话，边拿眼偷偷地剔着桑离的反应。

暗自琢磨着这话，桑离神色不变，恍若于己无关，闭着眼，聆听。

“是啊，”瞅着桑离毫无反应，绿荷也加入进来，“大王对姑娘，那果真是情深意切那！”

是吗？沉默，绝对不理会两人的对话，桑离翻身，面朝内侧，只留给两人一个背影。

见着桑离没有一星半点的反应，绿荷和红袖没了畅谈的兴致，闭了口，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

史无前例的沉寂，史无前例的沉闷，即便是绿荷和红袖端了饭菜，坐在榻前喂自己用膳，桑离也绝对的沉默，一言不发。

偶尔白天，匈奴王会回到王账，和桑离说几句话。可惜，只要匈奴王踏入王账，桑离必然是冰冷着面孔，浑身戾气，一声不吭，眼中充斥血红，怒目相向，一腔恨意。

最终，匈奴王往往是气急败坏，掖着桑离的衣襟，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怒骂。

应该感谢腿上的伤，匈奴王虽然气急败坏，对着桑离却也无可奈何。倒是两个侍女吓得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姑娘，你不要惹着大王生气，这对身体也没什么好处不是？”匈奴王一走，红袖就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切地絮叨，红色的袖口上下翻飞，希望桑离能给匈奴王一个好脸色。

“姑娘，激怒了王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只要姑娘肯服软，什么要求大王不能为你实现？”绿荷循循善诱，不断地规劝，那绿色的裙摆来回移动。

可惜，她们不能体会，自己的至亲被人当做箭靶的痛苦；不能理解，自己的至爱被人折磨羞辱的无助，不能感同身受，就无法理解那种痛苦和绝望。

一句话也不说，木然的望着王账顶部。桑离的脑中一片空白，是不是唯有死了，才能将这一身的屈辱和肮脏洗去！

心中的伤痛时刻啃噬着灵魂，将其掏空，吞噬殆尽！

而腿上的伤却渐渐恢复，两根白玉般的莲藕，两团粉粉嫩嫩的痕迹。每每绿荷为自己上药，桑离总能透过那两处醒目的印痕，看到小云那痛苦不堪的苍白容颜，听到小云那撕心裂肺的哀苦嚎叫。

心骤然的痛，痛得窒息，手拽住身下的床单，努力控制那决堤的恨意。

这一日，风和日丽，晴好的日头透过厚厚的篷布，将斑驳的光线投映在乳白的王账之内。

腿上的伤已然好了大半，长了新肉，去了旧疤。桑离索性穿了衣衫，在王账里转悠。

白色的毛毡，白色的棚顶，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色，在秋色艳丽的阳光下透出琥珀般迷人的色泽。如果这不是匈奴王的王账，桑离定会喜欢这素雅简洁。

“大王。”身侧的两人矮了下去，头触到了地面。

“起。”没有去看跪在地上的两人，匈奴王的视线落在桑离的腿上。

“恢复得不错。”匈奴王沉沉得看着桑离，开口说道。

依旧是沉默，桑离木然的站立，没有一丝波动，如同行尸一般，只剩下眼中那团烈火在熊熊燃烧，无穷无尽的恨意，无边无际的恨意，扭曲了桑离的黑眸。

“你当真这么恨我？”整张脸阴晴不定，话中是攒动跳跃的愤怒。

沉默，用眼神活剐，用恨意焚裂，桑榆定定地瞪着挛鞮冒顿，那恨意如飓风一般狂猛地窜入匈奴王的胸腔，让他蓬勃的热情瞬间冰凉。

“回答本王的问题。”烈焰狂炙，匈奴王一把拽过桑离的胳膊，几乎活生生拧断桑离的胳膊。

胳膊上有强烈的痛意，桑离索性闭上自己的眼，不愿看面前的人。

匈奴王的眼蓦地瞪大，癫狂如痴，叫嚣怒吼：“回答本王的问题，否则，本王拧断你的胳膊！”

千篇一律的威胁，桑离冷笑，睁眼邪剔着匈奴王，嘴角扬起讽刺。

“不要把本王的宠爱当做筹码！”将桑离掼在地上，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