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心成灰,再无念盼(1 / 2)

床上的人如破碎的布娃娃一般,哀怨,憎恨。

伸手,一丝恻然,匈奴王想为桑离陇上衣襟,对上桑离眼中那赫然的凶光,最终,无力地放下手臂,瞳孔慢慢散开,收敛了狂暴的戾气,脸色变幻,摔帘而去。

眼眶深陷,下巴削尖,锁骨欲显,心如灰,血已冷!

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不言不语,桑离绝然,但求一死!

翌日,天色阴沉,那是暴雨的前奏,那是狂风的起点!

“一个时辰后,拔营南下,本王要让西汉血流成河,要让朝那寸草不生!”对着桑离的冷漠,对着桑离的恨意,还有那宁死不肯屈服的斗志,匈奴王怒而拔剑,王账内的床榻从中断开,榻上一动不动的桑离滚落,趴在地上,依旧没有回应!

拔营南下,桑离的脑中只留下了这句话,伏在地上,桑离的眼前只有一座美丽的朝那城。战火即将在那里燃烧,那里,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一座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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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以后,桑离来到了营地外空旷的平地上。脸上依旧火辣辣的,应该是红肿得厉害,身体的某处,火烧火燎,连走路都分外不适。不过,这点小痛永远也抵不过心中的那连绵不绝的痛苦。

眼前是一辆简朴的马车,灰色的布帘,将车内车外分成两个世界。不远处是排列整齐的匈奴士兵,跨坐战马之上,浑身铁甲盔胄,肩负弯弓,背负强弩,腰间长刀,手持盾牌,无声无息,无尽无止。

匈奴王确是旷世之才,旗下的队伍仅半个时辰,就收拾好了一切,静候出发。残暴的统治,铁血的手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扯起嘴角,桑离无情地嘲讽,任你占尽风流,最终也抵不过与那一堆黄土残垣作伴。

那匹乌雉,驮着暴戾的主人,兴奋地在空地上来回踢踏,将地面的灰尘扑腾起来,绕着马蹄,腾云一般。

垂下眼帘,扯开马车的帘幔,桑离跨步上了马车。红袖和绿荷立即弯了腰,跟在桑离身后,寸步不离。

车棚的两旁开了侧窗,坐在两旁,透过小窗,可以望见那湛蓝明澈的天空,偶尔飞过一两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鸟。

看着这画面,心些微的刺痛,索性低了头,专注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大王有令,出发!”外面有将士大声地呼喝,继而响起三声长短不齐的号声,“嘟——,嘟————,嘟——。”

啪,啪,马鞭击打的声音,继而是奔腾无边的马蹄声,尘土飞扬,卷起一阵疾风,千军万马向着大汉朝繁华的朝那城奔涌而去。

马咕噜转动,车子向前,一名士兵坐在马车的外面:“驾——。”颠簸,摇晃,马车向前,跟在匈奴王精锐的铁骑兵后。后面又是无尽的马队,铺天盖地。

匈奴王骑在乌雉上面,偶尔催马跑在队伍的最前面,和几名将领交首低语,偶尔歇步,等桑离的马车到了近前,透过车窗,研究地审视桑离一番,再策马扬鞭。

连续几日的颠簸,桑离全身酸痛,太阳穴也透着阵阵疼意。斜靠在马车上,随着崎岖的道路摇来晃去。

许是看出了桑离的不适,匈奴王下了马背,拉开车帘,弯下熊腰进入马车内。

紧目盯着桑离,绿荷红袖早腾出了位置,远远地退到一旁行礼。

匈奴王欺身坐在桑离的身侧,伸手去揉桑离的额迹:“连日奔波,可有不适?”

不语,侧脑,摆脱匈奴王的双手,脸上,那才消逝不过两天的红肿提醒着桑离,身体的某处,那隐隐约约的痛楚撕裂提醒着桑离。对于魔鬼,残忍才是本性,嗜血才是本性。

那双手在空中顿了一下,遂放在那粗长的双腿上。匈奴王的手敲着自己的膝盖:“桑儿,不要总闷在马车里,我带你骑马,欣赏沿途的风光,如何?”

低头不语,桑离不想和侵略自己国土,玷污自己身躯的人有丝毫的沾染。眼中恨意一涌,又垂下头,痛钻蚀心田,眼眸注视鞋尖。

“桑儿。”魔鬼的眼中有着情不自禁的怜惜和隐隐地期待,“你还没有想通吗?”

面前的小人依旧一动不动,匈奴王的心毫无端由的缩了起来,自己的女人,黑白分明的眸子要么是滚滚的愤恨,要么是无穷的空洞。

在自己强势的占有之后,更是形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美丽却了无生机。

突然担心起来,匈奴王张开臂膀,将桑离拥入怀中,带着几分讨好,几分试探:“桑儿,和本王说说话,不要闷着。”

怀中的人并不挣扎,淡淡的扫视匈奴王一眼,复又低头。

“桑儿。”声音高亢,匈奴王感觉自己的胸口闷得发慌,眼睛涩得发涨,“说话,桑儿,本王求你?”分外无力,匈奴王的手寸寸缩进,祈求地注视着桑离。

“桑儿。”心中疼痛,匈奴王低头,擒住红唇,诱哄,深吻。

怀中的人依旧不动,呆痴木讷的任匈奴王亲吻,眼中一片清冷。

“桑儿,不要这样。”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