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了。

“想清楚了，百年来，一直都很清楚。”

他缓缓说道，从柳筱手里接过了丹药，想都不想就塞入口中。

柳筱和颜如是几个人，完全被白易寒和泽这一段对话弄得满头雾水，还来不及交换一个疑惑的目光，就看见泽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原本高大的身影一点点地缩小，最后变成了孩童的身形，脸上的五官也变化起来。

最后，他竟然变成了鲁木的样子。

“泽，你这是……”柳筱这下子终于明白过来，眼里闪过震惊。

“泽……”烟娘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比起大家的震惊，泽依旧很淡然。

将自己的小身体裹在偏大的袍子里，他淡淡开口：“把鲁木的衣服给我，还有，柳筱，你记得帮我伪造一下伤口，不要让朱雀国女皇看出问题。”

“不行！”柳筱想都不想就拒绝道，“你服了丹药，这几天里面你都不能够变成真身，就算你人形的修为不错，但面对钟离家旁系的那帮人，还是太危险了！”

“我并没有要和他们死拼。”泽微微蹙眉，开口道，“朱雀女皇审问我的时候，我会尽快动手将朱雀女皇的红玉偷来，并且杀掉那几个黑衣人之中的一两个，这样他们既不能控制烟儿，也不能展开困魔结界。”

泽缓缓说出他的计划，让柳筱他们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泽的这个安排，在现在的情况下，的确是最合理的。

虽然他不能显露出真身，但他的灵力依旧是他们一帮人之中最好的，如果由他假扮成鲁木出手，肯定能够攻朱雀女皇和钟离氏旁系那帮人一个出其不意。

只要他能够拿下红玉并且破了困神结界，他们再在同时杀出监狱去，就可以合力将对方打败。

“还是不行。”尽管如此，柳筱依旧没有要答应的意思，“钟离雄有武圣的灵力，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还有朱雀女皇还有那帮黑衣人相助，你很可能会直接被他们杀了！”

“我不是在询问你们的意见。”泽的脸上终于露出淡淡的不耐之色，“我已经决定了，你不是我的主人，没有资格命令我。”

看着泽一脸坚定的样子，柳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没用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从空间挂坠之中拿出两颗白色的小药丸，将其中一颗递给他。

“泽，这个是联络丸，如果你那里有危险，或者你已经成功地拿到里红玉、破了困神结界，你就捏破这个药丸，我们手里的这颗也会同时爆破，我们就会马上冲出监狱去协助你。”

“好。”泽这一次没有再拒绝，接下了药丸，淡淡道。

“泽……”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烟娘终于开口了，眼里闪过复杂的光芒，“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

泽的目光落在烟娘身上的时候，一直冷漠的眸子终于透出一股淡淡的温柔。

“当然确定。”他的嘴角微扬，宛若秋日里的阳光，忧郁而又温暖，“既然是你这辈子认定的人，我自然要护他周全。”

那个笑容那么熟悉，让烟娘在刹那间失神。

在几百年前，他就是一直这样笑着看着自己，容忍自己所有的任性和坏脾气。

如今，他依然那么笑着，宠溺而又骄傲，只是容貌因为易容丹而变成了鲁木的五官，让她看着心里五味交杂，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柳筱处理清洗了一下鲁木的伤口，就给他服下了一颗易容丹，让他假扮成泽的模样。

泽和鲁木彼此换了衣物之后，柳筱又给泽身上画上了伪装的伤口和鲜血，防止被朱雀女皇的人看出端倪。

做完这一切后，众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就纷纷去休息了。

柳筱和白易寒一齐蜷缩在一个角落的稻草之中，许久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四周传来大家平稳的呼吸声之后，柳筱终于忍不住轻轻开口：“喂，白易寒，你睡着了吗？”

“没有。”白易寒稚嫩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语气平静，“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