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养伤(1 / 2)

张大彪在李云龙那碰了一鼻子灰。

接着去讨人的就是二营长沈浪。

原本沈浪听说张大彪去讨人就心灰意冷了,独立团从来都是一营挑完人再由二营挑,小东北那香饽饽哪轮得到他二营。

所以沈浪倒是无所谓,对小东北从来就没有幻想。

但副营长有一个老乡在团部做团参,碰上面聊了几句就知道张大彪在团长那没讨着人。

副营长屁颠屁颠的回来跟沈浪说了。

沈浪一听,这说不准有戏啊,难道说团长打算培养二营了所以把好兵留着给二营挑了好事啊

于是没多想,兴匆匆就往团部跑。

一到团部就挺身立正“团长,这次二营虽然打得不是很理想,但保证再接再励,争取下次打得更好”

李云龙“嗯”了一声,眼睛盯着地图头也没抬一下“有志气”

“团长”沈浪接着说道“我保证把新兵带好,上了战场个个嗷嗷叫,不给咱独立团丢人”

李云龙又“嗯”了一声,回道“有理想”

这一来沈浪就奇怪了“团长,您不说点啥”

李云龙不耐烦的抬起头来看着沈浪,问“我说你咂咂呼呼的扯个啥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看我在这忙着,哪有工夫跟你瞎扯”

沈浪小心翼翼的上前问道“团长,你看那小东北,能调到咱二营来不”

李云龙“嘿”了一声“我说你们怎么都跟见着屎的疯狗似的,个个都来讨小东北哪有本事自个培养一个小东北出来,别一天到晚盯着别人碗里的肉”

沈浪自讨了个没趣,只得应了声“是”就灰溜溜的走了。

赵刚笑了起来,对李云龙说道“这还不是你惹的事,往常尽把三营的兵往一、二营调,现在三营有个小东北,人家还能不眼红”

“那是特殊情况”李云龙回道“三营以前不是新兵就是伤兵,不把老兵往里凑就打不了仗。现在能一样要有三个营用谁还会整成两个营你说他们这脑袋瓜咋就不开窍呢”

赵刚呵呵笑了起来“这哪是他们不开窍,分明是你李云龙不按套路出牌”

赵刚嘴里这么说,心下却是暗叹小东北这是一个人盘活了一个营哪

正想着,三营长关大山又来了,他一进门就搞下帽子,委屈吧唧的说道“团长,您可要给我们营留条活路往常调这调那我都认了,今儿个要是再把小东北调走,我我这营长也就别干了”

正喝着水的李云龙气得把杯子往桌上一摔,骂道“谁他娘的要把小东北调走啦你们这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似的轮着上来闹,想造反还是怎么着”

赵刚那就只剩下苦笑,能让独立团这几个营长这么紧张的,只怕就只有小东北了。

相比起干部那边的轻松,王学新这就显得沉闷、压抑。

干部那是见多了伤亡,他们已经学会了淡然应对,否则每当有战士伤亡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囔囔着要报仇或干啥,干部其它事都别干了,就一个个应付着就行。

但当兵的这边就是另一番样子,尤其一排还大多是新兵。

这一仗一排一共伤亡十七人,其中牺牲十人重伤五人轻伤两人。

这里所说的轻伤,指的是不需要做手术,包扎着养养勉强还能撑着的伤这要是在王学新看来妥妥的都是重伤了,比如一名战士手掌被刺刀扎了个对穿,指头也被削掉了两截,绷带一包算是轻伤。

真要说轻伤,比如弹片划伤、刺刀割伤什么的,几乎是人人都有,这都不能算在“轻伤”里头。

这是没办法的事,八路军的医疗条件就这样,重伤员送往总部野战医院救治,轻伤员只能就地养着。

战士们一个个闷声闷气的在炕上坐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草药味,牛医生正为虎子腹部刺刀划开的口子敷药,虎子咬着牙,疼得额上青筋直跳却哼也没哼一声。

牛医生包扎完之后,就说道“好在划得不深,问题不大,别发烧就成,发烧就只能硬扛了”

牛医生不姓牛,他姓马。

之所以叫牛医生,是因为他是村里专给牛看病的兽医。

穷乡僻壤的地方往往就是这样,人要是生病了自个捱着几天就好了,要不就田里干点农活出身汗。

牛可不行,牛要是没了就种不了地。

所以医人的医生可以没有,医牛的兽医却必须得有。

赵家峪方圆十余里就牛医生一个懂医术会采草药,当然只能由他来给战士疗伤。

五金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切,怯生生的问着正坐在板凳上整理装备的王学新“小东北,你们平时都这样”

“要不还能咋样”王学新有些不明白五金这话的意思。

他抬头看了看伤痕累累的战士们,再看看五金,然后就了然了五金这是跟着部队一起对日军发起总攻,被那尸山血海以及以命相搏的场景给吓着了,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

其实王学新也怕,他相信战士们也不例外。